当春日的喧嚣渐次收尾,大多数繁华落尽,一丛丛不起眼的灌木枝头,却悄然挂起了一串串玲珑的“小铃铛”——这便是猥实花,它没有牡丹的雍容,没有桃李的明艳,却以独特的姿态,在春末夏初的微风中,奏响一曲清越的生命之歌。
猥实,这名字听起来或许有些“粗鄙”,据说因其果实形状似狗獾的粪便而得名,带着几分乡土的诙谐与不加修饰的真实,当它绽放,所有的“不雅”都被那纯净的色彩与热烈的姿态所消解,猥实花属于忍冬科,落叶灌木,枝条开展,生命力旺盛,它的花朵通常成对或成簇生于叶腋,或俯或仰,姿态各异,花冠呈钟状或筒状,多为淡粉色、粉白色,偶有浅黄,每一朵都精致小巧,如同巧匠用彩色的琉璃吹制而成。
最令人称奇的,是那成双成对的“铃铛”,它们并非整齐划一地排列,而是略显随意地簇拥在一起,有的像是在低语,有的像是在嬉戏,充满了灵动与俏皮,远远望去,满树粉白,宛如一片轻盈的云霞,又似无数只振翅欲飞的蝴蝶,在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,微风吹过,花枝轻颤,那“铃铛”便轻轻摇曳,仿佛能听到清脆的叮当声,那是春天最后的乐章,也是生命最纯粹的欢歌。
猥实花的花期并不算长,大约在四月至五月间,当春光最为烂漫,它便迫不及待地登场了,它不与春争艳,却能在百花渐稀之时,独撑起一片绚烂,它的盛开,没有过多的铺垫,也不需要刻意的赞美,只是安静地、热烈地绽放着,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生命的力量与美好,它或许平凡,甚至有些“猥琐”的名字,但这并不妨碍它拥有一颗勇敢而执着的心,在尚有些微凉的春末,它敢于率先绽放,为世界带来一抹亮色,这份勇气与担当,足以让人心生敬意。
除了观赏价值,猥实花也具有一定的实用价值,其果实可入药,有清热解毒之效;其枝条坚韧,古人也曾取其用以编制小型工具,更多人记住它,是因为它那份独特的风骨,它不娇柔,不造作,适应性强,在贫瘠的土地上也能顽强生长,它像一位质朴的乡野村姑,不施粉黛,却难掩其内在的灵秀与坚韧。
每当我在春末的街头巷尾,或是山野林间邂逅一树盛开的猥实,总会驻足流连,那满树的粉白,那摇曳的“铃铛”,总能瞬间抚平内心的浮躁,它教会我们,美并非总是高高在上,它也可以藏在平凡的名字里,开在不起眼的枝头,以最质朴、最热烈的方式,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,猥实花,这春末的精灵,用它那铃铛般的花朵,不仅装点了世界,更温暖了人心,让我们在平凡中感受到生命的力量与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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