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末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,斜斜地洒在老家的青石板路上,空气里浮动着泥土和晒热的草木香,就在这时,院墙角的花丛里,会悄悄冒出一串串细碎的白花——它们像谁不小心洒落的星子,又像夏日傍晚凝在叶尖的露珠,凑近了看,五片洁白的花瓣微微卷曲,中间顶着鹅黄的花蕊,风一吹,便轻轻颤着,送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,奶奶说,这叫“白福禄考”,是老祖宗传下来的“吉祥草”,种在院子里,能招福纳禄。
初见:被唤作“福禄考”的小白花
第一次认识白福禄考,是七八岁时的夏天,那时我刚从城里回老家,对乡下的一切都感到新奇,奶奶的院子里,种着月季、指甲花,还有一丛丛我叫不上名的野草,唯独角落里的白福禄考最特别,它们不高,也就十几厘米,茎细细的,却很挺拔,叶子像小巧的绿勺子,密密实实地长在茎上,把地面铺得严严实实。
“这花为啥叫‘福禄考’呀?”我蹲在地上,指着那些小白花问,奶奶正在给黄瓜搭架,闻言笑了:“老辈人说,这花好看又好养,种在家里,福气、禄气就都来了,所以叫‘福禄考’,你瞧它开得多精神,夏天再热也不蔫儿。”我伸手摸了摸花瓣,软软的,带着点凉意,果然和那些娇滴滴的花不一样。
后来我才知道,“福禄考”这个名字,其实是英文“Phlox”的音译,原意是“火焰”,大概是因为有些品种的花色热烈如火,而我们老家的白福禄考,花色是纯白的,倒更像一团团温柔的云,所以大家都叫它“白福禄考”,少了些洋气,多了几分亲切。
生长:角落里的“倔强生命”
白福禄考在老家,从来不是“主角”,它不挑地方,院墙角、石缝里、甚至瓦片下,只要有点土、一点水,就能扎下根,春天刚到,别的花还在睡懒觉,它的芽就已经从土里冒出来,嫩绿嫩绿的,像害羞的小姑娘,到了夏天,太阳最毒的时候,月季花瓣都晒得卷了边,指甲花也耷拉着脑袋,唯有白福禄考,反而开得越盛。
一丛白福禄考,能开出几十朵花,密密麻麻地挤在枝头,远看像一片泛着微光的雪白,它们不像牡丹那样张扬,也不像茉莉那样需要刻意照料,只是安静地待在角落,用自己的方式装点着院子,奶奶说,这花“皮实”,耐旱、耐晒,偶尔浇点淘米水,就能长得欢天喜地,我试过,把折断的枝条插在土里,没过几天,它就长出了新根,活脱脱一个“打不死的小强”。
这种“倔强”,让我想起老家的乡亲们,他们像白福禄考一样,不挑环境,不喊苦累,只要有一片土地,就能扎根、生长,用自己的双手,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。
记忆:藏在花香里的童年时光
夏天的傍晚,是白福禄考最美的时候,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,也给那些小白花镀上了一层金边,我和奶奶搬个小板凳坐在花丛旁,奶奶摇着蒲扇,给我讲她小时候的故事,她说,她小时候家里穷,买不起花,就在院墙边种白福禄考,开花的时候,远远看去像一片雪白的云,心里就亮堂起来。
“这花不光好看,还能当药呢。”奶奶说着,掐下几朵花,放在手心里揉碎,“你小时候老咳嗽,我就煮点白福禄考水给你喝,甜甜的,喝了就好。”我凑过去闻了闻,揉碎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带着点草药的苦涩,却又让人莫名安心。
那时候,我觉得白福禄考就是奶奶的“秘密武器”,它不仅能招福纳禄,还能治咳嗽,是院子里最“厉害”的花,后来我长大了,离开了老家,奶奶也跟着进了城,可每次夏末闻到类似的花香,我总会想起老家的院子,想起奶奶坐在花丛里讲故事的身影,想起那些藏在花香里的童年时光。
乡愁:一抹永不褪白的记忆
城里的花店很少见到白福禄考,偶尔在公园的花坛里看到几丛,总会让我停下脚步,它们依然开得那么安静,那么倔强,像极了记忆里的样子,可仔细看,又觉得少了点什么——少了老家的泥土味,少了奶奶的蒲扇声,少了夏夜里那片温柔的月光。
白福禄考的花语是“永恒的爱与纯洁”,我想,它对我而言,早已不只是一株花,它是童年的符号,是乡愁的载体,是奶奶的爱,是老家的记忆,它像一抹永不褪白的底色,悄悄藏在我的生命里,无论走到哪里,只要想起它,心里就会泛起一阵温暖。
夏末的风又吹来了,我仿佛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香,那是白福禄考的味道,是老家的味道,是记忆深处最柔软的味道,它告诉我,无论走多远,总有一片“福禄考”,在原地等我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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