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春风拂过田野,唤醒了沉睡的大地,各种野菜便迫不及待地探出头来,为人们的餐桌增添一抹春意,在众多野菜中,苣荬菜或许不如荠菜那般声名显赫,也不如香椿那般香气扑鼻,但它却以其独特的“苦”味和顽强的生命力,在田埂地头、沟渠路边,书写着自己平凡而动人的故事。
苣荬菜,又名苦荬菜、小蓟、曲曲菜等,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,它的叶片呈长椭圆状披针形,边缘有不规则的锯齿或羽状浅裂,基生叶丛生,叶色鲜绿或略带紫红,从中抽出的花茎细长,顶端开着一朵朵明亮的黄色小花,宛如田野间的小太阳,朴素而又充满生机,别看它如今常被视为田间杂草,在过去物资匮乏的年代,它可是许多农村孩子记忆里“救命”的野菜,更是春天里不可多得的美味。
苣荬菜最令人印象深刻的,莫过于它那略带苦味的口感,这种“苦”,并非难以忍受的涩苦,而是一种清新的、带有回甘的苦,正如人生百味,苦尽甘来,老一辈人说,“良药苦口”,苣荬菜便有着这样的“药食同源”的特质,中医认为,苣荬菜性寒,味苦,具有清热解毒、凉血利湿、消肿排脓的功效,对于春季易上火、咽喉肿痛、湿热黄疸等症状,苣荬菜都能发挥不错的调理作用,每年春天,不少老人还会特意到野外采摘苣荬菜,焯水后凉拌、做馅、煮汤,或晒干储存,以备不时之需。
采摘苣荬菜,也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乡村往事,孩提时的我们,总爱跟着长辈们,提着小篮子,漫步在田埂上,苣荬菜的根系发达,常常扎得深深的,需要费些力气才能完整地挖出来,我们学着大人的样子,小心翼翼地用小铲子贴着根部往下挖,当一株带着泥土清香的苣荬菜被完整地挖出时,心中便涌起一股小小的成就感,有时,还会不小心挖到藏在附近的蚂蚱或小虫,引来一阵惊呼嬉笑,那些阳光明媚的午后,泥土的芬芳、野菜的清香、孩子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春天里最温暖的记忆。
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,苣荬菜早已超越了“充饥野菜”的范畴,更多地成为一种追求健康、回归自然的时尚食材,在城市的菜市场、超市里,经过精心包装的苣荬菜总能吸引不少注重养生的市民,凉拌苣荬菜是经典吃法,将洗净的苣荬菜用沸水焯烫片刻,去除部分苦涩味,加入蒜末、生抽、香醋、香油、少许糖和盐拌匀,那清脆爽口、苦中带甜的味道,瞬间就能打开味蕾,让人食欲大增,除了凉拌,苣荬菜还能做馅包饺子、包子,或者用来煮粥、做汤,无论哪种做法,都能将其独特的风味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苣荬菜,这株看似平凡的野菜,承载着春天的讯息,也承载着许多人童年的乡愁,它用苦涩守护着生命的坚韧,用清新回馈着自然的馈赠,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,偶尔放慢脚步,像品尝苣荬菜一样,细细品味生活中的苦与乐,或许也能从中体会到那份独特的甘甜与宁静,下次当你再见到田埂上那抹熟悉的绿色时,不妨弯下腰,将它轻轻采下,品尝一下这来自春天的“苦”味馈赠,感受那份来自大地的质朴与温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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