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的记忆深处,总有一棵梓树的身影,它像一位沉默而慈祥的老者,静静地伫立在故乡的老屋旁,见证了岁月的流转,也承载了我童年最温暖的回忆,梓树,这个带着些许古意和乡土气息的名字,于我而言,不仅仅是一种树木,更是一段情感的寄托,一幅流动的乡愁画卷。
梓树属于落叶乔木,高大挺拔,姿态颇为雄伟,它的树干通直,树皮呈灰褐色,纵裂成块状,显得古朴而坚实,春天,当万物复苏,梓树便悄悄地在枝头孕育出嫩绿的芽苞,不久后,便舒展开心形的叶片,层层叠叠,绿得浓郁,绿得充满生机,那叶片宽大而柔软,在微风中轻轻摇曳,发出沙沙的声响,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古老的故事。
春末夏初,是梓树最为绚烂的时刻,它会开出一种淡黄色或黄白色的小花,虽不似牡丹那般富丽堂皇,也不似桃花那般娇艳欲滴,但却以一种清新脱俗的姿态,缀满枝头,远远望去,像是一片朦胧的云霞,又似一串串精致的铃铛,散发着淡淡的幽香,引得蜜蜂和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,这花,不争不抢,却自有一番风骨,正如梓树的性格,质朴而坚韧。
夏秋之际,梓树的果实便悄然成熟,那是狭长的蒴果,形如豇豆,初为绿色,成熟后变为黄褐色,内含扁平的种子,当秋风拂过,成熟的果实有时会轻轻摇曳,发出细微的碰撞声,仿佛在提醒人们,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,我曾和小伙伴们一起,捡拾起掉落的果实,好奇地掰开,探究里面的秘密,那小小的种子,承载着生命的希望,也承载着我们对自然的懵懂认知。
在我的故乡,梓树是很常见的树种,人们似乎对它有着特殊的情感,老人们常说,“桑梓”之地,便是故乡的代称,梓树与桑树常常被人们一同提及,它们都是与人们生活密切相关的树木,桑树养蚕,为人们提供衣料;梓树则因其木材坚实轻柔,耐腐防虫,常被用来制作家具、乐器、棺木等,是名副其实的“百木之王”,在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,梓树的木材为乡亲们的生活提供了实实在在的帮助,梓树在人们心中,不仅仅是一种自然资源,更是一种恩泽与庇护。
童年时,梓树下是我们嬉戏的乐园,我们在浓密的树荫下追逐打闹,玩着“老鹰捉小鸡”的游戏;我们爬上粗壮的树干,像猴子一样敏捷,坐在枝叉间,眺望远方的田野和村庄;夏日的午后,大人们会搬来竹床,躺在梓树的阴凉下,摇着蒲扇,闲话家常,而我们则在旁边听着蝉鸣,数着天上的星星,梓树用它那宽大的臂膀,为我们遮挡了炎炎烈日,也为我们守护了一份纯真与快乐。
随着岁月的流逝,我离开了故乡,走向了更广阔的天地,城市里的高楼大厦林立,车水马龙,却再也难寻故乡梓树的身影,每当夜深人静,或是身处异乡的某个瞬间,梓树的身影便会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,那挺拔的树干,那浓密的绿叶,那淡雅的花朵,还有树下那温暖的回忆,都化作一股浓浓的乡愁,萦绕在心头。
我明白了,梓树之所以能在我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,不仅仅因为它是一种常见的树木,更因为它承载了我对故乡的眷恋,对童年的怀念,以及对那份简单而纯粹生活的向往,它是我乡愁里最忠实的守望者,无论我走多远,它都在那里,等待着我的归来。
梓树,一种平凡的树,却因了那份深厚的情感联结,而变得不再平凡,它是故乡的符号,是记忆的锚点,是游子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绿色印记,愿故乡的梓树永远繁茂,愿那份因梓树而生的乡愁,能温暖每一个在异乡漂泊的心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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