乡野小路旁,几簇波斯菊正开得烂漫,它们细瘦的茎秆在风中微微摇曳,粉的、白的、紫的花瓣轻盈舒展,宛如不谙世事的少女,带着几分天真,几分倔强,波斯菊,这原产于墨西哥的异乡客,却在中国的田野乡间扎下了根,以最质朴的姿态,装点着寻常的风景。
初识波斯菊,是在儿时的乡下老家,那时的我,最爱在田埂边嬉戏,而波斯菊便是这嬉戏背景中最亮眼的一抹色彩,它们不像牡丹那般雍容华贵,也不似玫瑰那般娇艳欲媚,它们只是自顾自地生长,自顾自地绽放,小小的花朵,围绕着金黄色的花心,排列得整整齐齐,一丝不苟,风过时,花瓣轻轻颤动,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,又仿佛只是单纯地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和空气的清新。
我曾好奇地问过奶奶,这些花叫什么名字,奶奶笑着说:“就叫野菊呗,长在哪都行,泼辣得很。”后来才知道,它们有一个更诗意的名字——波斯菊,这个名字,似乎带着几分异域的神秘,与它们这随性生长的野性,形成了奇妙的和谐,它们不需要刻意照料,不挑剔土壤的肥瘠,只要有一捧阳光,一场细雨,便能蓬勃地生长起来,用最绚烂的花朵,回报这份简单的馈赠。
波斯菊的花语,是“纯洁、自由、爽朗”,我想,这再贴切不过了,它们的花色纯净,没有一丝杂念,白的像雪,粉的像霞,紫的像梦,它们自由地生长在田野、路边、山坡,从不被束缚,也从不刻意讨好,它们的存在,本身就是一种爽朗的宣告,宣告着生命的力量与美好,看着它们,仿佛心中的阴霾也能被这纯粹的色彩和自在的姿态驱散。
每当我感到疲惫或迷茫时,总会想起那些在乡野间静静绽放的波斯菊,它们不言不语,却用最坚韧的生命力告诉我,无论身处何种境遇,都要努力生长,都要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,它们不与百花争艳,却自成一道独特的风景,那份从容与淡定,是都市里精心培育的鲜花所无法比拟的。
久居城市,很难再见到成片的波斯菊,但每当在街角花坛或公园的僻静处偶遇一两株,心中总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亲切与温暖,它们依旧是那副模样,细长的茎,轻盈的花,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,顽强地展现着生命的野性与纯粹。
波斯菊,你是乡野的诗,是自由的歌,是平凡生活中不期而遇的美好,你用你的存在,提醒着我们,即使在最不起眼的角落,生命也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,愿我们都能如波斯菊一般,心怀纯净,向往自由,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,坦然而爽朗地绽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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