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卷着寒意掠过窗台,一盆蟹爪兰却正从灰褐色的枝节里探出鲜亮的花苞——那层层叠叠的紫红、嫩粉,像蟹爪尖端的硬甲,又似冬日里偷偷攒了一季的春光,让人忍不住凑近细看。
蟹爪兰的“蟹爪”,是它最鲜明的名片,它的茎并非柔藤,而是由扁平的肉质节片连接而成,每一节都厚实饱满,边缘带着波浪状的锯齿,活脱脱像一只只肥硕的螃蟹钳子,趴在花盆里昂然挺立,这独特的形态,让它从众多观叶植物中跳脱出来,带着几分硬朗的生命力,却又在花苞绽放时,显出意想不到的温柔。
若说形态是它的“骨”,那花便是它的“魂”,深秋至初冬,当大多数植物还在休眠,蟹爪兰便悄悄在节片顶端孕育花苞,起初只是米粒大的绿点,不过几日便鼓胀起来,露出底色:有的纯白如雪,有的嫩粉似霞,有的艳红如焰,还有的黄澄澄像蜜蜡,花瓣层层叠叠,质地如薄绢却带着蜡质的光泽,凑近一闻,没有浓香,却有股清冽的甜意,像冬日阳光晒过的棉被,让人心安。
更妙的是它的“开花哲学”,蟹爪兰从不独自绽放,总是一簇簇、一串串地开,从茎片顶端垂下,像一串串微型灯笼,又像蟹爪捧出的珠宝,花苞们挤挤挨挨,热闹却不凌乱,把灰扑扑的枝节衬得格外精神,花期极长,能从开到春,仿佛要把攒了一年的力气,都化作这寒冬里最倔烂漫的风景。
养蟹爪兰,倒是个“懒人也能上手”的活计,它不爱水,盆土微干时再浇,否则肉质茎容易烂;它喜光,冬天多晒晒太阳,花苞才会呼呼冒;它也不爱肥,花期前施点磷钾肥,花朵便开得更大更艳,最有趣的是它的“传家”方式——只需一片茎片,插在土里就能生根发芽,像螃蟹断肢再生,带着股顽强的生命力,一盆蟹爪兰,几年就能分出好几盆,送给朋友,便是一份带着“蟹”意的温暖。
古人说“瑞雪兆丰年”,可于我而言,寒冬里那盆蟹爪兰,才是真正的“春信使者”,它不似梅孤傲,不似兰清冷,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立在窗台,用蟹爪般的硬朗撑起一片花海,用一冬的积蓄,等一场与春光的“蟹”逅。
你看,那蟹爪兰的花苞又开了——紫红的花瓣在寒风里轻轻颤着,像在说:别怕冬天,春天,就在这“蟹”爪尖上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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