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的田野,万物复苏,冰雪消融后,湿润的土地上最先冒出点点新绿的,常常是那 humble 而又顽强的苜蓿,它没有牡丹的雍容华贵,没有玫瑰的娇艳欲滴,却以一身翡翠般的青翠,和那独特的、带着一丝清甜的青香,在广袤的田埂上、在贫瘠的坡地上,书写着自己平凡而富有生命力的篇章。
苜蓿,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田园的诗意,它是一种古老的作物,其栽培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,据说,它曾是西域进贡的珍奇,后在中原大地上落地生根,逐渐普及,苜蓿的生命力极强,耐旱耐寒,对土壤要求不高,无论是肥沃的农田,还是贫瘠的山坡,它都能顽强地生长,用一抹抹新绿装点着大地。
记得小时候,老家屋后的田埂边就长着大片的苜蓿,每当春风拂过,苜蓿便悄悄地从土里探出头来,嫩生生的,一簇簇,一片片,像是给田埂镶上了一条绿色的蕾丝花边,我们这些孩子最喜欢在苜蓿丛中玩耍,追逐蝴蝶,采摘那些最嫩最绿的苜蓿尖,大人们则会告诉我们,苜蓿不仅可以喂牛羊,人也可以吃,苜蓿芽炒鸡蛋,是一道鲜美的春日小菜;苜蓿晒干后,可以储存起来,冬天煮粥时放一把,满屋都飘着清香,那淡淡的青涩与回甘,是春天独有的味道,也是童年记忆里最淳朴的滋味。
苜蓿的价值远不止于此,作为“牧草之王”,它的营养价值极高,富含蛋白质、维生素和矿物质,是牲畜们春季最喜爱的口粮,一片片苜蓿田,不仅为牲畜提供了充足的饲料,也为农民带来了经济收益,在现代农业中,苜蓿更是轮作倒茬、改良土壤的能手,它的根系发达,能够固氮肥田,提高土壤的肥力,让土地“休养生息”,实现农业的可持续发展,可以说,苜蓿默默无闻地为农业生态系统的平衡贡献着自己的力量。
除了实用价值,苜蓿还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内涵和情感寄托,在古代,苜蓿常与远方、财富联系在一起,象征着生机与希望,诗人们也曾用笔墨描绘苜蓿,“苜蓿随天马,葡萄逐汉臣”,赋予了它历史的厚重感,而对于普通人而言,苜蓿更多的是一种生活的印记,它与农耕文明紧密相连,承载着人们对土地的热爱和对丰收的期盼。
走在乡间小路上,依然能看到那熟悉的苜蓿身影,它们或许平凡,或许不起眼,却以最质朴的方式,诠释着生命的力量,它们用自己的绿意滋养着大地,用自己的清香回报着辛勤的人们,苜蓿,这田埂上的翡翠,不仅装点了我们的风景,更丰富了我们的生活,沉淀了我们的岁月,它教会我们,平凡中孕育着伟大,朴素中蕴含着深情,愿这份来自田埂的青香,永远飘荡在我们心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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