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阳光吻过的花瓣
第一次认识孔雀草,是在故乡的篱笆旁,那时我不过七八岁,蹲在菜畦边看蚂蚁搬家,一抹亮橙猝不及防撞进眼帘——不是浓得化不开的艳,而是像掺了金粉的阳光,薄薄的花瓣层层叠叠,簇成一个个小拳头般的花球,中间褐紫色的花蕊像撒了碎宝石,凑近了闻,没有玫瑰的甜腻,只有一丝淡淡的草木香,混着泥土的腥气,倒叫人想起雨后初晴的田野。
后来才知道,这抹“阳光”有个好听的名字:孔雀草,它学名Tagetes patula,别名西番菊、小万寿菊,原产墨西哥,却像野孩子似的,在中国的田埂、路边、墙角都能扎根,比起它“远亲”万寿菊的雍容,孔雀草更显活泼——花色从明黄到橙红,花瓣边缘镶着波浪状的齿,像孔雀尾翎上的眼斑,难怪古人要借“孔雀”二字,赋予它这般灵动的姿态。
生存:贫瘠土地里的“倔强花”
孔雀草最让人佩服的,是它的“皮实”,它从不挑地方:砂质土、黏壤土、贫瘠的红壤,甚至被水泥缝隙卡住的小小角落,只要给点阳光和雨水,就能噌噌地长起来,去年夏天,老家的院子被施工队翻了个底朝天,碎石瓦块堆了一地,我以为什么植物都活不了,入秋后竟在墙角发现几株孔雀草——从石缝里钻出来,茎秆细却挺直,顶着零星几朵花,在萧瑟的风里晃着脑袋,像是在说“这点难不倒我”。
这种“倔强”藏着生存的智慧,它的根系不深,却能抓住每一寸能抓住的土壤;它的茎叶带点微臭,能驱赶啃食叶片的害虫;它的花期从初秋能开到霜降,别的花都谢了,它还顶着寒露开花,仿佛要把攒了一夏的热情,都洒在渐凉的秋风里,农人说“孔雀草贱生”,可这“贱”里,藏着对生命最质朴的执着——不挑剔、不娇气,给点阳光就灿烂,这何尝不是一种大智慧?
花语:藏在明艳里的温柔
花店里,孔雀草常被扎成小花束,摆在不起眼的角落,它没有玫瑰的浪漫,没有百合的清贵,却总有人买它——大概是看中了它“活泼”的花语:它代表着“爽朗、活泼”,也藏着“隐秘的爱”。
小时候听外婆说,从前村里的小姑娘,若有人送她一枝孔雀草,便是含蓄的告白:“你看这花,像不像我偷偷藏起来的喜欢?”不张扬,却足够真诚,后来读古诗,倒没找到多少咏孔雀草的句子,倒是在民间故事里,它常被称作“长寿草”,老人说家里种几株,能驱邪避灾,保佑平安,这大概也是它“小万寿菊”别名的由来——平凡的花,却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朴素祈愿。
人间烟火里的“小确幸”
如今在城市里,孔雀草成了常见的绿化花卉,小区的花坛里、公园的甬道旁,一丛丛孔雀草开着花,像撒了一地的碎金子,下班路上走得累了,看到它们,心里会莫名一松——明艳的花色像在说:“别急,慢慢走,生活总有不期而遇的亮色。”
前阵子去乡下,见邻家大娘正摘孔雀草的花朵,问她做什么,她笑着说:“晒干了泡茶,清火呢!”我凑近看,那些刚摘下的花朵还带着露水,在竹篮里滚成一个个小团子,像极了小时候玩过的弹珠,原来这花不仅能看,还能入药:中医说孔雀草性凉,味苦,能清热解毒,治感冒、咳嗽,甚至蚊虫叮咬,它就这样把所有的美好都给了人——明艳了眼睛,治愈了身体,也温暖了记忆。
尾声:每一朵孔雀草,都是生活的小太阳
如今再看孔雀草,忽然觉得它像极了平凡生活中的我们:没有显赫的家世,没有惊艳的样貌,却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,在自己的角落里努力生长,把平凡的日子过得热气腾腾。
它从不与百花争艳,却在秋风里独自绽放;它不抱怨土壤的贫瘠,却把每一缕阳光都酿成花蜜,或许生活本就该如孔雀草这般——不挑剔过往,不畏惧将来,带着一身草木香,向阳而生。
下次路过花坛,不妨蹲下来看看那些孔雀草吧:它们或许渺小,或许不起眼,却用最明艳的色彩,告诉你:你看,只要活着,就能活成一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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